话接上回,楚景琀见到千斤重般的戏台砸向楚景贤和淑妃娘娘的时候,心脏仿佛被人捏紧了一般的疼痛,她以为楚景贤就要这么死了?
幸好,楚景贤在戏台倒下来的那一瞬间抱住淑妃娘娘,十年练武的功力在这一瞬爆发出来,他抱着淑妃娘娘飞了出去,落在了戏台砸下一丈远的距离。
皇后不用去帮助刘淑妃,自然能够跑出去,虽不及楚景贤快,但避开了戏台的实质结构,只受了点轻伤。
高台轰然倒地,令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肉跳,浓烟散去之后,楚景琀见楚景贤和刘淑妃,还有她皇后姨母无事,放心一截。
“母亲,你没事吧?”楚景贤将淑妃放下来,他和母亲刚刚在鬼门关走一遭,也是心有余悸。
“景贤,娘,娘肚子好痛。”刘淑妃满脸痛苦,扶着肚子。
楚景贤往身下一看,刘淑妃下身的青衣上已有血渗出。
淑妃皱眉紧紧抓住楚景贤,令楚景贤觉得十分疼痛,不过他并没有交出来。
从小处事不惊的楚景贤第一次有些慌乱,他吼道:“太医,快叫太医。”
周围的下人们才如梦初醒,都纷纷哭喊找太医。
“母亲,你忍着点,我带你去找太医。”楚景贤眼圈发红,抱起刘淑妃。
皇后被下人搀扶过来,嘱咐道:“七王爷,快将淑妃带去本宫那里。”
楚景贤听皇后一说,立刻抱起淑妃向皇后宫殿走去,凤仪宫离这迎春园最近。
皇后又小声对身边下人吩咐:“红雾,快去请太医到凤仪宫。”
“小李子,去请陛下到凤仪宫。”
“赵公公,你去看看是否还有受伤的人,仔细留意是否有可疑之人。”
“张侍卫,你派人去找碧痕统领,将内务府统统围起来,任何可疑之人都抓起来,等陛下处置。”
皇后留在现场安抚贵亲,本来慌乱的现场一下子变得有序起来,一切安定之后,她就奔向了凤仪宫。
皇后眼角一直在跳,这淑妃在她办的春日宴出事了,这是不是意外她都得担着,她一定要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。
皇后秦昭当年可是一心想入朝为官,胸中更是有经邦济世之才,只可惜一见楚元帝误终身。
楚景琀自然一开始就跟着楚景贤,楚景贤这边抱着淑妃到了凤仪殿。
楚景琀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,楚景贤身上的白衣被染红,一路上留有点点鲜血,楚景琀越走心越凉,直到最后泪眼迷蒙。
楚景贤放下刘淑妃时,太医、稳婆等人也马不停蹄赶到了,两人在殿外等候。
而楚元帝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赶来凤仪宫,他到的时候后宫诸位有名头的妃子都到了,皇后见到他自是先行跪下请罪,皇后怕皇帝怪罪自己,牵连秦家。
不过,楚元帝自然知道皇后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只是象征性的斥责了皇后几句。
刚斥责完立刻就有人跳出来了,安贵妃巧兮倩兮劝他,周熙妃则开始说现场如何如何恐怖,张良妃则说皇后如何淡定安抚众人。
楚元帝对于后宫这些女人历来不喜欢,表面上盛赞皇后,实则暗示此事是皇后所为。
皇后知道皇帝没有怪罪之意后,心下一松,规规矩矩立在皇帝身后。
当然,这在有些人眼里就十分不爽了,皇帝不是应该当场责怪皇后办事不力,剥夺其管理后宫之权么?若是刘淑妃死了,或者一尸两命,再剥夺皇后之位,对他们来说更好,只可惜天不遂人愿。
凤仪殿偏殿内,刘淑妃大出血,情况紧急,太医最后无奈,派人出来问楚元帝保大保小的老问题。
楚元帝问:“不能两个都救下?”
“陛下,淑妃娘娘已经血崩,救冶也很大可能保不住性命,但皇子是绝对能活下来的,淑妃娘娘也坚决保小。”太医无奈道。
楚元帝本想选择刘淑妃,因他考虑楚景贤才十七,不能失去母妃的庇护,却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,只好沉重点头。
楚景贤觉得整个人在发抖,任何人听见自己的母亲十分凄厉的惨叫,不痛苦不流泪才怪,而且还面临如此重要的抉择。
刘淑妃虽然与世无争,可有了孩子之后,她还是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,是以自怀孕之后就很少出去走动,不常走动以致于她胎位不正,加之受了大的惊吓,自然不可能顺利生产。
她又一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,既然孩子能活,她肯定选择舍弃自己,可是楚景贤却不愿意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生命,就算这个生命是他的弟弟或妹妹,他也不愿牺牲救冶母亲的机会,哪怕这个机会微乎其微。
所以,楚景贤不明白,也不敢相信他的父皇,竟然为了一个未见过面的孩子舍弃母亲,舍弃十多年的情分。
楚景贤跪在地上,开口求楚元帝:“父皇,求您,救救母妃。”
楚元帝摇头,他年近四十,膝下只有八个孩子,既然刘淑妃已经大出血救不了,那就只能救孩子,江山社稷他自是需要多的子嗣,做最好的选择。
楚景贤怎么也不敢相信楚元帝会做这样的选择,他浑身冰冷,他都分不清楚究竟是恨是害怕才不停发抖。
楚景琀也跪下,磕头求楚元帝:“父皇,求您,救救淑妃娘娘。”
楚元帝见泪流满面的楚景琀,沉痛的摇了摇头,楚景琀哭泣不已,她又失去了一位如母亲般的人。
刘淑妃早就停止了叫喊,她已经晕了过去,生命垂危。
楚元帝见到奶娘抱出来的女孩儿,道:“这孩子,就叫楚景明吧。”
皇后自然将孩子接过,她也曾失去过孩子,自然厌憎后宫女子对稚子动手,她一定要找出是谁做的,她不禁感叹当年旧友全都不在了。
楚元帝准备进殿去见见刘淑妃,但奈何刘公公阻拦。
“陛下,淑妃娘娘请陛下不要进去,而且产房污秽,不是天子应该进去的。”
“是啊,陛下,您是贵重之身,不能如此。”周熙妃抓住楚元帝的胳膊。
楚元帝一甩手,踏了进去,还吩咐所有人都不要进去,不出一刻钟他便出来了,面无表情道:“皇后,这件事情交由你全权负责,调查清楚,给朕一个交代。”
说完转身回了勤政殿,他被叫过来时正在商议国事,近来楚国北边丽国蠢蠢欲动,战事将起。
楚景贤和楚景琀冲进去见了刘淑妃,刘淑妃弥留中被楚景贤摇醒,握紧楚景贤的手,让他好好照顾妹妹照顾自己。
她转头看到了楚景琀,不过好像透过楚景琀看到了别人,又是惊讶又是高兴道:“晗儿?你,你不怪我吗?你来接我了?”
楚景琀不明白刘淑妃何意,她从来没有怪过刘淑妃什么事,相反,她对她很好,如母亲一般。
刘淑妃握住楚景琀的手道:“晗儿,你性子太傲了啊,才会比我们先走,若是还能回到当年……”
刘淑妃似是回忆当年高兴之事安详去世,楚景贤痛苦不已,楚景琀默默陪在楚景贤身边。
楚景琀对于淑妃的死一时间很难以接受,她生活明媚阳光的假象也被打破,她几乎忘了八岁时她母妃的死,她的生活从不安稳,她不应该耽于享受。
楚景琀几乎不知道怎么和楚景贤分别的,她混混噩噩噩回到含光殿,一直弹琴到深夜,最后弹得手抽筋僵直不得不停下来。
君世离十分心疼,揉捏着她的手给她活血化瘀。
“世离,这几年,我生活的太安稳了,几乎都以为,这里很美好。”楚景琀仰起头,看着华美的宫殿,痛苦的说。
“世离,我好恨,好恨自己的无能,如果我能早点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我一定不会让淑妃娘娘来这里的。”楚景琀忍不住流泪。
君世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景琀,擦拭掉她的眼泪,再将她搂进怀里。
楚景贤这两年成为王爷,着实做了一番功绩出来,朝中上下无不赞誉有加,就连一些老百姓,都知道这么个天子聪颖仁爱惠民的王爷,真不愧为“贤王”。
但是,刘淑妃去世后,楚景贤连续半个月顶撞楚元帝,朝臣都沉默不语,他们都听过皇帝保小之事,所以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劝还是不劝,都会让皇帝或者王爷记恨。
原本站在或属意于楚景贤一党的大臣都生出二心,楚景贤这样继续顶撞皇帝,恐怕前途无望。
皇后这边这半个月自是没有浪费,尽管昔年好友曾做过对不起她和她妹妹的事,毕竟也曾如亲人一般,她也是痛心不已,愤怒异常。
她抓了内务府负责戏台的一些人,抓了建造戏台的工匠,以及迎春园巡逻的侍卫和打扫的宫女,对这些人严刑拷打。
皇后这种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做法让后宫人人自危,后宫有些嫔妃看不惯一只失了爪的母老虎瞎叫唤,告到了皇帝那里,皇帝轻描淡写带过,就让这位嫔妃回去了。
安贵妃这些日子当然也没有闲着,天天往皇帝的勤政殿跑,她认为刘淑妃的死皇后负主要责任,她不寄希望于拉下皇后,但若能剥夺她协理六宫的权利也是非常不错,但她很有耐心的表现她的贤良,她不能像敏妃那个蠢货一样,直白进入主题让皇帝厌恶。
楚景琀正和皇后一起用午膳,刚从慎刑司回来的赵公公急着求见。
“皇后娘娘,那个工匠头打死都不肯说他见过谁。”
“还不说实话?抓到他家人没有?”皇后喝口茶出声问。
赵公公说:“回皇后娘娘,碧痕统领带人前去他家后发现无人。”
“哼,还说自己是请白的,复查工程的人怎么说?”
“回皇后娘娘,内务府的人都互相推诿,而且记录的本子被火烧了。”
皇后放下茶杯,讽刺道:“烧了?哼~真是有意思,他们是不想活了。”
“皇后娘娘?”赵公公想起多年前兰妃曾害死她的孩子,她不仅让兰妃流产,还令兰妃从此再无法生育,他知道皇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,也知道她心狠手辣,但不知道皇后会怎么做。
皇后想了想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命慎刑司的人,每天杀一个,告诉那些不说话的人,他们若是再不说实话,正好让他们殉主以表忠心。”
“是。”赵公公现在十分庆幸他没负责春宴一事,他当时还有些嫉妒张公公能有这么一个肥差。
“另外,你告诉他们,说实话本宫还可以替他们向陛下求情饶他们一命,什么都不说就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“赵公公,问他们,那些天他们接触过谁,做了什么,说了什么,都给我记下来,最后找人证对质,要是对不上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奴才知道。”
“还有,赵公公,如果内务府的所有人也不说话,也每天杀一个,直到有人开口说话为止,你可别徇私包庇,否则就与犯人同罪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赵公公冒冷汗。
楚景琀见赵公公走后,担忧道:“姨母,内务府可是负责宫里诸多事务,您这样突然抓了,若是后宫诸事混乱,到时候各娘娘又该找您麻烦了。”
“本宫又岂会不知,内务府抓的都不是本宫的人,自是留了一些在内务府的。现在只是有一些密报,不比这些人开口说话来的让陛下信服,所以这些人都要说话,都给本宫咬定那些人,本宫即便是编也会把他们的只字片语编圆了交给皇帝。”皇后缓缓道。
“姨母高明。”
“这件事他们的目标只怕是一石二鸟,本宫又岂会让他们如意?这件事我失职之责是跑不掉了,但临死也拉她们下水。”
皇后又说:“跟在本宫身边就要学着点,雷霆手段是必不可少的,虽然残忍了些,不过,那些宫女太监若不说实话,都是帮凶,助纣为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。”
“景琀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那母后可知,这次事件的主谋是谁?”
皇后看了一眼楚景琀道:“景琀,我的密报指向张良妃和周淑妃,可是,就算我找到证据表明是她们,想要惩冶他们也难。”
“为什么?”楚景琀皱眉道。
皇后叹然道:“张良妃是张老将军的独生女,皇后知道要惩冶张良妃恐怕难了,丽国最近不安分,大楚正是指望张老将军的时候。”
楚景琀默然不语。
楚景琀刚用过午膳,从凤仪宫出来,便见夏之急匆匆跑来道:“不好了,殿下,陛下今日发了好大的火,听说还打了七王爷,还说要剥夺王爷身份,贬去从军。”
“什么?剥夺王位,贬去从军?”楚景琀心神一震。
“不行,我去求父皇。”楚景琀要去求楚元帝收回旨意。
君世离拉住楚景琀:“陛下正在气头上,你如何能劝得住?只会火上浇油。”
楚景琀望着君世离琥珀色的眼睛,心中似瞬间有了力量,沉默了一会儿道:“世离和我出宫一趟,我们去贤王府。”
楚景琀一直认为楚景贤是她的依靠,她今年就要出宫建府,楚景贤会是她在朝中最大的助力,如果楚景琀真的去从军,她该怎么办?从军打仗多幸苦,而且那么危险,听说大楚与丽国又有战事?他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?
今日故事已讲完,明日再为客观们详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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